《司馬光傳》文言文翻譯
對于司馬光這個人了解多少呢?司馬光,字君實,號迂叟。漢族。世稱涑水先生,是北宋政治家、史學家、文學家。下面小編給大家整理了關于《司馬光傳》文言文翻譯的內容,歡迎閱讀,內容僅供參考!
《宋史·司馬光傳》
司馬光,字君實,陜州夏縣人也。父池,天章閣待制。光生七歲,凜然如成人,聞講《左氏春秋》,愛之,退為家人講,即了其大指。自是手不釋書。仁宗寶元初,中進士甲科,年甫冠。性不喜華靡,聞喜宴獨不戴花,同列語之曰:“君賜不可違。”乃簪一枝。從龐籍辟,通判并州。麟州屈野河西多良田,夏人蠶食其地,為河東患。籍命光按視,光建:“筑二堡以制夏人,募民耕之,耕者眾則糴賤,亦可漸紓河東貴糴遠輸之憂。”籍從其策。而麟將郭恩勇且狂,引兵夜渡河,不設備,沒于敵,籍得罪去。光三上書自引咎,不報。籍沒,光升堂拜其妻如母,撫其子如昆弟,時人賢之。改直秘閣、開封府推官。交趾貢異獸,謂之麟,光言:“真偽不可知,使其真,非自至不足為瑞,愿還其獻。”又奏賦以風。修起居注,判禮部。有司奏日當食,故事食不滿分,或京師不見,皆表賀。光言:“四方見,京師不見,此人君為陰邪所蔽;天下皆知而朝廷獨不知,其為災當益甚,不當賀。”從之。仁宗始不豫,國嗣未立,天下寒心而莫敢言。諫官范鎮首發其議,光在并州聞而繼之,且貽書勸鎮以死爭。至是,復面言:“臣昔通判并州,所上三章,愿陛下果斷力行。”帝沉思久之,曰:“得非欲選宗室為繼嗣者乎?此忠臣之言,但人不敢及耳。”光曰:“臣言此,自謂必死,不意陛下開納。”帝曰:“此何害,古今皆有之。”光退未聞命,復上疏曰:“臣向者進說,意謂即行,今寂無所聞,此必有小人言陛下春秋鼎盛,何遽為不祥之事?小人無遠慮,特欲倉卒之際,援立其所厚善者耳。‘定策國老’‘門生天子’之禍,可勝言哉?”帝大感動曰:“送中書。”光見韓琦等曰:“諸公不及今定議,異日禁中夜半出寸紙,以某人為嗣,則天下莫敢違。”琦等拱手曰:“敢不盡力。”未幾,詔英宗判宗正,辭不就,遂立為皇子,又稱疾不入。光言:“皇子辭不貲之富,至于旬月,其賢于人遠矣。然父召無諾,君命召不俟駕,愿以臣子大義責皇子,宜必入。”英宗遂受命。
(節選自《宋史·司馬光傳》)
譯文
司馬光,字君實,是陜州夏縣人。他的父親司馬池,曾任天章閣待制。司馬光七歲的時候,嚴肅如同成年人,聽別人講《左氏春秋》,他特別喜愛,回家后將所聽到的講給家人,竟能說出其中的大意。此后,他整天手不釋卷。宋仁宗寶元初年,司馬光考中進士,這年他剛二十歲。他不喜歡華麗,“聞喜宴”唯獨司馬光不戴花,一位同中進士的人告訴他說:“君王賞賜的花,不可違背。”于是司馬光才戴上一枝。司馬光跟隨龐籍,擔任并州判官。麟州屈野河西良田頗多,西夏人蠶食這一帶土地,已成為河東的禍患。龐籍命令司馬光去巡視,司馬光建議說:“修筑兩個城堡來抵御西夏人,招募老百姓去耕種土地。耕種的人多,買入糧食的價格就低,也就可以慢慢緩和河東糧食價格昂貴而依賴遠處供給的憂慮。”龐籍聽從了他的計策。麟州將領郭恩勇敢卻有點狂妄,率兵在夜間渡河,不設防備,被敵方消滅,龐籍因此獲罪,離開了麟州。司馬光三次上書陳述郭恩覆滅是自己的過失,但沒有得到答復。龐籍死后,司馬光上堂拜見他的妻子, 待她像母親一樣,撫養他的兒子就像自己的兄弟一樣,當時的人都很稱贊他。后來,司馬光改任直秘閣、開封府推官。這時,交趾貢納一種奇怪的野獸,說是麟,司馬光說:“真假不得而知,即使是真的,不是自己來的也不能說明是祥瑞之兆,希望送還他們的所獻之物。”他又寫了一篇賦進行諷諫。他又修撰起居注,供職禮部。有關部門說有日食,按慣例,日食不滿度數,或京師看不見,都應當上表祝賀。司馬光說:“四方都看得見,京師看不見,這說明君王被陰險邪惡的小人所蒙蔽;天下的人都知道,唯獨朝廷不知道,它所帶來的災害會更厲害,不應當慶賀。”朝廷聽從了他的意見。仁宗身體不好,可國家的繼承人還沒有確定,天下的人都很憂慮卻不敢說話。諫官范鎮首先發表自己的看法,司馬光在并州聽說后,也發表意見,并且贈送書信給范鎮,勸他以死抗爭。到這時,司馬光又對皇上當面說:“我過去在并州作通判,所上的文書三章,希望陛下果斷篤行。”皇帝深思了好久,然后說:“莫非想要挑選宗室后代作為繼承人嗎?這的確是忠臣說的話,只是別人不敢說罷了。”司馬光說:“我說這個,自己認為一定會招來死罪,沒想到皇上如此開明,竟然接受了。”皇上說:“這有什么不好,古今都有這類事。”司馬光退朝后沒有聽說有詔令,就又上書說:“我前面所說,心想立即就會施行,現在卻沒聽到什么,這中間一定有小人說陛下正當壯年,怎么立即(就)做不吉祥的事?那些小人沒有長遠的考慮,只是想在倉猝之間,拉攏他們所著重的和友善的。‘定策國老’、‘門生天子’之禍,能說得完嗎?”皇帝大為感動,說:“將司馬光的上書送到中書省。”司馬光見到韓琦等說:“諸公趁早商定,他日宮中半夜傳出寸紙,把某人作為繼承人,全國的人不敢違背。”韓琦等雙手作揖說:“不敢不盡力。”不久,下詔讓英宗負責宗正事務,英宗一再推辭,不肯答應,于是被立為皇子。英宗又說自己有病,不肯入宮。司馬光說:“皇子推辭富貴,已經快一個月了,可見他比一般人賢惠得多。然而,對父親的召喚不答應,君王征召,卻不肯應征,希望以臣下的道義來責備皇子,想必他一定會入宮。”英宗果然接受了征召。
賞析
在司馬光諫仁宗立嗣一事中,語言表達方面最大的一個特色就是采用比較的方法來彰顯人物的特點。面對國嗣未立的情況,“天下寒心而莫敢言”,“寒心”是指極其地害怕。《新唐書·席豫傳》:“乃上書請立皇太子,語深切,人為寒懼”,此兩者的用法一樣。在當時那樣人皆自保的環境中,司馬光卻多次冒死上疏,“自謂必死,不意陛下開納”,當面向皇帝陳述自己的看法。通過比較的方法,很自然的將司馬光作為人臣不懼死的品格表現出來了。
司馬光的主要成就
宣仁太后是前此宮廷中反對變法的后臺,掌權后遂援引司馬光、文彥博等保守派到政府中,各種反變法的力量聚集在一起。司馬光打著“以母改子”的旗號,反對新法。他把變法的責任都推給王安石,攻擊“王安石不達政體,專用私見,變亂舊章,誤先帝任使”;接著全盤否定了新法,誣蔑新法“舍是取非,興害除利”,“名為愛民,其實病民,名為益國,其實傷國”。新法大部廢除,許多舊法,一一恢復。如差役法,知開封府蔡京依司馬光的限令,在五天之內全部恢復,對社會的危害較熙寧以前還要嚴重。通過變法而積聚起來的錢財,也在反變法派執政的幾年當中“非理耗散殆盡”。
與此同時,還不遺余力地打擊變法派。章惇曾對司馬光恢復差役法的主張一一進行批駁,反變法派動員全部臺諫力量,對章惇屢加擊逐,直至被迫賦閑。列為王安石等人親黨的變法派官員,全被貶黜,其中蔡確寫《車蓋亭詩》,以為皆涉譏訕,貶死于新州。變法派人人懷自危,惶惶不安,呂惠卿在謫籍不敢喝口冷水,唯恐因此得病,而被反對派抓住把柄。
對西夏,則繼承了熙寧以前的妥協政策,把已收復的.安疆、葭蘆、浮圖、米脂四寨割讓給西夏,以偷安一時。這些倒行逆施,激起社會上廣泛不滿。
頭腦較為清醒的人們曾勸告司馬光,要為年幼的宋哲宗設身處地,異日若有人教以“父子義”,唆使哲宗反對今天的“以母改子”,后果不堪設想。司馬光說:“天若祚宗社,必無此事!”司馬光及其后繼者無視小皇帝,因而愈益激起哲宗的不滿。哲宗親政后說,他在垂簾聽政期間“只見臀背”,斥責反對派全不懂君臣之義。宣仁太后一死,復辟舊制的反變法派隨之垮臺,并受到倍加沉重的打擊。
司馬光的主要成就反映在學術上。其中最大的貢獻,莫過于主持編寫《資治通鑒》。宋神宗熙寧年間,司馬光強烈反對王安石變法,上疏請求外任。熙寧四年(1071年),他判西京御史臺,自此居洛陽十五年,不問政事。這段悠游的歲月,司馬光主持編撰了294卷近400萬字的編年體史書《資治通鑒》。司馬光的獨樂園,既是他的寓所,也是《資治通鑒》書局所在地。這里環境幽美,格調簡素,反映了園主的情趣和追求。其書局在汴京時已奉詔成立,除了司馬光之外,當時的著名學者劉恕、劉攽和范祖禹都參與了書局的工作。其中,司馬光任主編,劉恕、劉攽、范祖禹為協修,司馬光的兒子司馬康擔任檢閱文字的工作。司馬光來洛陽后,便把《資治通鑒》書局由汴梁遷到洛陽。在獨樂園中常住的不僅有書局的工作人員,當時洛陽的名賢如二程、邵雍、文彥博等也常來此聚會,堪稱是一個學術中心。
他在《進資治通鑒表》中說:“臣今筋骨癯瘁,目視昏近,齒牙無幾,神識衰耗,旋踵而忘。臣之精力,盡于此書。”司馬光為此書付出畢生精力,成書不到兩年,他便積勞而逝。《資治通鑒》從發凡起例至刪削定稿,司馬光都親自動筆,不假他人之手。
涵芬樓宋刊本《資治通鑒》《資治通鑒》是中國最大的一部編年史,全書共二百九十四卷,通貫古今,上起戰國初期韓、趙、魏三家分晉(公元前403年),下迄五代(后梁、后唐、后晉、后漢、后周)末年趙匡胤(宋太祖)滅后周以前(公元959年),凡一千三百六十二年。作者把這一千三百六十二年的史實,依時代先后,以年月為經,以史實為緯,順序記寫;對于重大的歷史事件的前因后果,與各方面的關聯都交代得清清楚楚,使讀者對史實的發展能夠一目了然。宋元之際史學家胡三省說:“為人君而不知《通鑒》,則欲治而不知自治之源,惡亂而不知防亂之術。為人臣而不知《通鑒》,則上無以事君,下無以治民。……乃如用兵行師,創法立制,而不知跡古人之所以得,鑒古人之所以失,則求勝而敗,圖利而害,此必然者也。”(《新注資治通鑒序》)王應麟說:“自有書契以來,未有如《通鑒》者。”清代大史學家王鳴盛說:“此天地間必不可無之書,亦學者不可不讀之書”(《十七史商榷》卷一)。近代著名學者梁啟超評價《通鑒》時說:“司馬溫公《通鑒》,亦天地一大文也。其結構之宏偉,其取材之豐贍,使后世有欲著通史者,勢不能不據以為藍本,而至今卒未有能愈之者焉。溫公亦偉人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