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坡羊是詞牌名還是曲牌名
山坡羊的學習,是曲牌名,又可名為“山坡里羊”“蘇武持節”。北曲屬中呂宮,以張可久《山坡羊·酒友》為正體,十一句,押九韻,或每句入韻。下面小編給大家整理了關于山坡羊是詞牌名還是曲牌名的內容,歡迎閱讀,內容僅供參考!
山坡羊曲牌沿革
山坡羊,最早為宋元時的曲牌名,南北曲均有,常用于劇套與散曲小令。元末周德清《中原音韻》列北曲牌三百三十五調,于中呂宮下“蘇武持節”一牌,自注“即‘山坡里羊’”。而同書《作詞十法》“末句”和“定格”兩處則作“山坡羊”。從出土的陳草庵與無名氏的作品樣本看,均題“山坡里羊”,與元人選元曲的《樂府新聲》一致。“山坡羊”和“蘇武持節”后出,應是文人作家接手民間文學之后,追求文字精煉或文雅所致。“里”字在這里只是口語化的襯字,有無都不改變意義,故可省簡。
“山坡羊”的牌名帶有濃郁的鄉土氣息,且應該源自北方。曲牌中有“繡鞋”、“紐絲”、“妝臺”等物件名比較常見,但牌名中有動物、家畜名則不多見,似乎僅有“羊”一個,如“牧羊關”“山坡羊”“羊頭靴”“山羊轉五更”等。“山坡”、“羊”往往與北方人的游牧生活聯系較緊密。
除了最早的“山坡里羊”一名外,為顯其特點,曲牌“山坡羊”往往還有附加前綴的變稱,如“數落山坡羊”“侉調山坡羊”“奮調山坡羊”“吹調山坡羊”等。此外,還有“蘇武持節”一名。元曲“山坡羊”本與“蘇武牧羊”沒有什么關系,或許只因元明時諸多散曲作家(尤其是漢族曲家)面對現實的懷古之心和悲嘆之聲,借漢時蘇武身處異邦、心系漢室、持節牧羊、深受煎熬的忠貞之心,而將其別稱“牧羊曲”改稱“蘇武持節”。
在散曲“山坡羊”中,北曲屬中呂宮,結構比較短小。因是文人創作且以文本傳播,所以在流傳中保持了比較穩定的結構和句法。北曲“中呂山坡羊”的基本詞格為九句,四十三字,且句句押韻,句法長短錯落,布韻疏密有間。北曲“中呂山坡羊”的曲風比較雄闊豪邁,樸實真切,多以寫實的筆觸抒發著人間真情。
南曲“山坡羊”屬商調,應該是北曲傳至南方后的進一步豐富的結果。元代散曲中尚不見“商調山坡羊”的作品留世,南曲“商調山坡羊”遲至明代才有作品留今。南曲“商調山坡羊”的結構,其詞格不如北曲“中呂山坡羊”穩定。“商調山坡羊”由九句到十二句不等,似北曲各句內均有擴充。
散曲“山坡羊”在清代留存的作品較少,這并不是說清代曲家很少關注該曲牌的創作,而是整個清代散曲創作已趨式微,不及元明興盛。
山坡羊·潼關懷古原文
峰巒如聚,波濤如怒,山河表里潼關路。望西都,意躊躇。
傷心秦漢經行處,宮闕萬間都做了土。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山坡羊·潼關懷古譯文
(華山的)山峰從四面八方會聚,(黃河的)波濤像發怒似的洶涌。潼關外有黃河,內有華山,山河雄偉,地勢險要。遙望古都長安,陷于思索之中。
從秦漢宮遺址經過,引發無限傷感,萬間宮殿早已化作了塵土一朝興盛,百姓依舊受苦。一朝滅亡,百姓依舊受苦。
山坡羊·潼關懷古賞析
張養浩赴陜西途中登臨潼關古塞,懷古思今,寫下了這一抒情名篇。前三句寫登臨潼關所見,由遠至近,既是寫景也是抒情,含蓄地表達了心中波瀾起伏的情感。“聚”和“怒”寫出了山河的動態與靈性,將山的雄偉與水的奔騰之勢勾勒出來,有力地烘托了作者吊古傷今的悲憤傷感之情。
“望西都”四句點題懷古,面對昔日帝都的遺址,作者展開充分的想像,突出了歷史的變遷。最后兩句一語道破封建社會朝代興亡的本質。從歷史的變革中,從興亡的對比里,作者把人民的悲慘命運揭示出來,既是歷史的概括,也是現實的反映,深化了全曲的思想內容。
詩人站在潼關要塞的山道上,眼前是華山群峰,腳下是黃河急流,河水在峽谷中奔騰著,咆哮著,就像暴怒瘋狂的獸群。群峰高低參差地簇擁著,攢動著,仿佛集合到這里來接受檢閱。潼關,雄偉險要的潼關,古來兵家必爭之地的潼關啊!
想起古代,詩人不禁向西方望去。潼關以西三百里,便是西京長安,從秦漢到隋唐,好幾個朝代在那一帶建過都。落日蒼茫之中,詩人一無所見,卻在腦海里浮現出一座座巍峨壯觀的古都,一座座富麗堂皇的宮殿,多少帝王將相、英雄豪杰曾在那里龍爭虎斗,威震一時,然而如今蹤影全消,剩下來的只有黃土一片。西望長安,真叫人彷徨不止啊!
詩人只是為“宮闕萬間都做了土”而傷心嗎?不,他最傷心的是歷代人民。無論秦漢,無論隋唐,盡管改朝換代,人民的苦難卻從來沒有消除過。“興,百姓苦;亡,百姓苦!”這是對幾千年歷史一針見血的總評。
這首散曲,從潼關要塞想到古都長安,又從古都長安想到歷代興亡,地域遠近數百里,時間上下千余年,思緒馳騁縱橫,最后歸結為“百姓苦”一句,反復詠嘆,兼有山水詩的意境和歷史家的眼光。
山坡羊·潼關懷古鑒賞
張養浩晚年在陜西賑濟饑民時,寫了九首懷古曲。這是最有名的一首。起句“峰巒如聚,波濤如怒”,氣勢飛動。作者縱筆酣寫山川的壯美,賦于它以強烈的感情。沉郁的聲調,產生悶雷滾動般的效果,使人心靈震撼。“山河表里潼關路”,突出寫潼關的險要。這里是歷代兵家必爭之地,多少次關系著興亡的戰斗在這里展開。從潼關向西,“望西都,意躊躇”。長安是好幾代王朝的首都,作者登高佇望,思古之情油然而起。
“傷心秦漢經行處”兩句,是說遙望那片秦代人、漢代人乃至歷代人曾經走過的土地,不禁感慨系之。詩人感到,歷史在他面前一頁頁地翻開,無情地宣示王朝更替不可避免的現實。此曲迥異于其他詩作,在于它不只是一般地抒發興亡之感,而且一針見血,揭示出興亡后面的歷史真諦:“興,百姓苦;亡,百姓苦。”這八個字,鞭辟入里,精警異常,恰如黃鐘大呂,振聾發聵,使全曲閃爍著耀眼的思想光輝。從詩人對百姓的態度,回應起首兩句,當可理解為甚么他在雄壯的山色面前,撫今追昔,顯得心情沉重,郁勃難舒了。